假如荒靡和荼然提前知道和凤翥的计划
文章内容如题,只是一个脑洞。私以为编剧对这条线的处理特别拧巴,导致后续荒天尘的成长少了点味道,和者的退场我也觉得少了些东西。
就是一个突发奇想的小故事,大概是刀子吧,写一写另一种可能性。
荼然与荒靡伤势彻底爆发之际,和凤翥的阴谋也轰然暴露。
原来竟是他将同为一人的两个孩子分离成两人,他们身上的伤,也几乎是拜他所赐。
真相揭露之际,挹天癒震惊骇然,可更让他惊愕的是,荒靡与荼然两人却似早已知晓,脸上全无诧异,只有深深的哀伤痛楚。
和凤翥见状,眼中掠过一丝异色:“所以,你们两个早就知晓此事?”
“知晓,我自然知晓。”
荼然忽的落下眼泪,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取出一把匕首。
挹天癒惊道:“荼然!……”
荼然摇摇头,止住他的话语,而后望向前方的和凤翥。他面上含着一抹带有嘲讽意味的浅笑,冷得锥心彻骨,让人痛彻心扉。
“我知晓你这些年待我总有几分真心实意,知道你的关怀并非全然作假——自然也知晓,我与荒靡从一开始就是被你分开的同一个人,知道你想要利用我,对癒者下手。”
荼然微微垂头:“我知道,都知道的。”
挹天癒惊异扬头,却见荒靡同样垂泪,清澈的眸间泪光漫溢,藏着说不出的悲苦。
那是他从未察觉的情绪,是他从未发觉的伤痛!
怎会如此?
和凤翥笑容微敛,淡声道:“你知道的很多,不过,这并不能改变什么。好友一定会救你们,你与荒靡,也势必要合体。”
还有一句话他没说,但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。
——他的计划,依然会继续进行。
荼然惨然一笑,猛地将刀刃抵上脖颈,在众人始料未及之际,一刀抹开血痕。
“荼然!”
和凤翥终于神色剧变,而挹天癒惊骇之下,正要上前,身旁的荒靡却痛呼出声,捂着一同溅血的脖颈倒了下来。
他只能硬生生止住脚步,一把抱住荒靡,施力封住他的伤口,止血治疗。
“荒靡!你撑住!”挹天癒心急如焚,一面要护着荒靡,一面又要注意荼然的状况。
荒靡的伤势遏止,荼然自然如是,可他只是定定注视着和凤翥冰冷的面孔,任由泪水滑落,濡湿衣襟上的血色。
“我知道你从前对我好,也知道这些好对你来说微不足道。你只是想利用我,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人本身。”
荼然捂着伤口,面对一言不发的和凤翥,总算敛起笑意:“你对我的好和不好,今日一笔勾销。而对于你的利用,我……拒绝!”
“你的残忍和冷酷,我太清楚了,那么我唯一的回报,就是将你施加在我身上的计划的一环彻底崩碎!”
言罢,他手起刀落,刀尖没入心口,鲜血迸溅。
“啊!……”荒靡痛苦地蜷起身体。
“荼然!”挹天癒难得地慌了神,使尽浑身解数护住荒靡的性命,这也是保护荼然的唯一方法,“荒靡,撑住啊!”
荼然倒退两步,虽有癒者在旁施为,气息仍是虚弱下去:“我还知道,你是我的……舅舅。”
闻言,和凤翥与挹天癒同时如遭雷击,难以置信地看向他。
“舅舅,我母亲的在天之灵,若看到这一幕,必定很痛苦……”荼然无力地跪坐下来,血色染红了一身衣服,而他伸手向天,泪水盈然落地,“我要去……安慰她了……”
“其实我……等这天,已经等了……很久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的伤口陡然崩裂,生命力迅速流失。
同一时间,荒靡也在承受同样的痛楚。
“荒靡!”
挹天癒封住荒靡两处创伤,恨不得将自己的性命注入其中,护他安好无虞。
可他却吃力地抬起眼帘,眼睫间水光脉脉,皆是泪意。
“天大……癒者,”他轻轻抓住挹天癒的手,“成全……荼然吧。”
“废言!”挹天癒断然拒绝,“我不惧他的计划,我只要你好好活着,在我身边,平安长大。”
荒靡再也抑制不住痛苦,两世的悲伤于此刻一齐涌上,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天大……癒者,我的心,好痛。”他倚在挹天癒怀里,揪着胸前的衣物,终得倾诉之机,“那是荼然的痛,也是我的痛,远比这些伤口更痛……你若不成全他,我日后……定会疼得不愿再长大了……”
“那就不长大,留在我身边,你可以永远做个孩子!”挹天癒蓝发迎风,一双如画眉眼满是坚决之色,分毫不让。
“天大癒者……”
荒靡低泣着握住挹天癒的手,柔弱而坚定的力量,仍是让他停下了施术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鲜血迸溅,荒靡却在笑,他看向荼然,荼然也在笑,“我们要离开这个世界,去陪伴我们的母亲了。天大癒者,你知道的,我与荼然……从来不是一个人,但,我想成全他……”
挹天癒的手微微颤抖,比荒靡的手更加冰凉。
他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,有泪水滴落在交叠的指节上。
“荼然啊……”
荒靡伸出另一只手,微微笑道:“我们……走了。”
话音未落,荼然已含着笑意气绝。身形化为光芒点点消散,犹如夏日的萤火。
荒靡也闭上了眼睛。
“不!我不允许!”
挹天癒猛然抱紧荒靡,在他身体将散之际引水汽相护,生生保住他最后一丝气息,而后抱着他奔向青青一水澈。
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跑得这样匆忙和急促过。好像有死神的镰刀在身后逼赶。
和凤翥却是怔在原地,僵直地看着那满天萤火,心头悄然裂开一道无法痊愈之伤。
伤口鲜血淋漓,正如荼然不久前经历的那样。
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,也是他伤害最深的人。
“我知道你从前对我好,也知道这些好对你来说微不足道。你只是想利用我,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人本身。”
“你对我的好和不好,今日一笔勾销。而对于你的利用,我……拒绝!”
“你的残忍和冷酷,我太清楚了,那么我唯一的回报,就是将你施加在我身上的计划的一环彻底崩碎!”
“舅舅,我母亲的在天之灵,若看到这一幕,必定很痛苦……”
“我要去……安慰她了……”
“其实我……等这天,已经等了……很久了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那孩子的话在耳畔声声回响,和凤翥突然大笑出声,笑声癫狂而嘲讽,却不知在嘲讽什么,又为何而癫狂。
“你都知道……原来你都知道……”
和凤翥笑得不能自已,甚至笑出了眼泪来。
“傻孩子,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呢?你心痛如斯,为什么还能笑着留在我身边?为什么到最后,你的刀依然不是对着我?”
“你不是该恨我的吗?”
和凤翥仰头,想要接住一抹荧光,却只能看着它在落到自己掌心之前先一步熄灭,如冰雪消融。
他讽刺一笑,喟叹一般的喃喃道:“你应该恨我啊,傻荼然。”
另一边,挹天癒带着荒靡赶回了青青一水澈,借助愈天之杖全力使用水疗之法,竭力稳住荒靡将将消散的魂光。
他的身形已近虚幻,犹如光芒塑造而成的影子,淡薄得风一吹便要散去。
挹天癒却偏要强留他。
“荒靡,你说你要成全荼然,你的心和他一样痛……”挹天癒声线轻轻,是风拂落泪水的轻响,“那谁来成全我?”
“我将你抚养长大,我传授你医术,我曾不止一次地告诉你,我希望你平安成长,为什么你不能成全我的念想?”
水疗之术蓝光盈盈,温柔得无力挽留即将消逝的生命。
挹天癒不顾自身状况,拼尽全力施为,保住荒靡一寸心力不散。
“我知道,是我不好,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你已知晓一切,是我让你独自痛苦了这么久,丝毫没有顾及你的心情,都是我的错。”
挹天癒看着荒靡虚弱的面容,平静的声音里终于流泻出一丝痛楚。
“原谅我吧,荒靡,至少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。”
他的身体因耗力过大而晃了晃,却仍不肯停止。
“这一次,我会吸取教训,让一切劫难不染你身。那些叫你痛苦的记忆,我会为你尽数抹去,再不想起。”
挹天癒说到这里,温柔地摸了摸荒靡的头发:“以后,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荒靡,是青青一水澈的荒靡,从此与异殃猂族,与和凤翥,再无关系!”
“是我不好……”
气力渐消,挹天癒看着自己艰难保下的一抹残魂碎魄,低头轻轻靠上他的额头,眼泪滑落。
“我怎么没发现你的痛苦……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呢……”
……
之后的故事,仿佛并没有因为两个孩子的逝去发生变化,和凤翥的死仍是来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。
他原本有话要对荼然说,但临死之前,想到那孩子已经先一步离开,便又觉得一切言语都没了必要。
挹天癒在江湖烽烟中起落沉浮,虽然努力找寻救治荒靡之法,但他事情太多,而荒靡形如死亡,却是无法可救。
正因如此,陷入沉睡之前,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荒靡醒来。
但也无妨,现在,他可以去陪他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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